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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黑道大小姐今天也要睡男人(NPH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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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72你自找的
      她是被罗澹吻醒的。
      湿热柔软的唇瓣堵住她的呼吸,轻咬、舔舐,很痒,漆黑的双眸近在咫尺,酥麻的触觉从舌尖传遍全身。
      “大清早的……”
      她不自觉地微喘,翻身骑在他腰胯上,亲了亲他的眼睛,“好了,就这样,你是伤员,不能乱动。”
      “怎么不从伤员身上下来?”
      “这样舒服。”
      她又蹭了蹭,依依不舍地爬起来。
      外边天蒙蒙亮,雨停了,空气残留着昨夜的湿润。
      所有电子设备的电量均已耗尽。
      罗澹的手表被石头磕碰了一下,指针走得不太准,结合太阳方位勉强能辨别时间。
      “再过三个小时,等地面干透就出发。”
      她从包里掰了一块压缩饼干,重新倒回罗澹怀里,“先生,我好困,搂着我睡会儿。”
      他的手轻拍她后背,没两下就被她拽到脸颊边上贴贴,一副很满足的表情。
      罗澹淡笑。
      “和汤圆一模一样。”
      家里那只小黑猫也总是用软乎乎的爪子勾着他的手蹭来蹭去。
      半梦半醒间,她忽然睁开眼,猛眨几下眼睛,情绪肉眼可见地失落。
      一直专心观察小姑娘睡颜的罗澹自然捕捉到了这一幕,“怎么了?”
      “早知道会变成共同财产,就不炸你仓库了。”
      她心疼道:“价值十六亿呢,炸了还不如给我。”
      是说当初她为了报复,派人炸毁了他存放古董的储藏室。
      还以为是什么大事。
      她的想法总是稀奇古怪。
      “不止十六亿。”
      “但也不算什么。”
      “差不多功能的仓库还有二十几个,喜欢就去挑一些,我送你。”
      多少?
      她不满道:“你有二十多个,我炸一个你就雇人抓我?”
      “我想见你。”
      这对话似曾相识。
      鉴于罗澹达成了逻辑闭环,她姑且不再质疑其真实性,转而开始耍赖。
      她平举双手,往罗澹面前一摊,手腕上缠绕着淡粉色的痕迹,“你看,被手铐磨的,都怪你,消不掉了。”
      当然不止那点。
      几次遇袭在她身上添了不少印记,是担心压力给得太大,才挑轻的来说事。
      整日占据道德资本卖惨不是她的风格。
      罗澹将她的手捧在眼前细细观察,眉头微皱,指尖摩擦那些痕迹,感受指腹下的细小凸起。
      “可以去掉,还有你身上那些,我会帮你联系最好的医生。”
      “没必要。”
      她撇撇嘴,“为了一刀划的口子,动更多刀,图什么?”
      “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孩,应该在意点。”
      她抬眼,凝视片刻。
      她知道罗澹的话没有恶意,他对外形很在意,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瑕疵。
      她无所谓地笑,“不够在意吗,我允许他们帮我清掉脸上的疤痕了,不然我肯定比现在看起来凶得多。”
      “怎么,你嫌弃?”
      “人是视觉动物,我希望看到很美的你——你本来可以做到的。”
      罗澹没有说谎,或者说他根本不会说谎,长久以来的上位者姿态赋予他坦荡的特权。
      两个人在一起,就算他接受苏南煜的一切,难道她就能在临淮的社会文化下一成不变吗?
      她早晚会做出改变。
      苏南煜还是笑,双眸映着星星点点的光,直直盯上他的眼。
      “视觉?我更偏向于选择挖掉你的眼睛。”
      能用两刀解决的事,干嘛要她千刀万剐。
      罗澹一噎,认命地闭上嘴,“我收回刚刚的话,你这样就很好。”
      她摇头晃脑,十分得意,“你自找的。”
      “我自找的。”
      罗澹收紧手臂,感受女孩躯体的温度。
      她是这个样子,也幸好她是这个样子,没有第二个人敢孤身进深山背他离开。
      他有73公斤重,一个成年男人背起他就够勉强了,更别提要在未经开发的险峻山路中穿梭。
      时间一到,她站起来热身,手臂,肩膀,腰胯,膝盖,一个都不放过。
      “好了,上来。”
      她拍了拍肩膀,朝罗澹努努嘴。
      她不轻松,或者可以说辛苦。
      各个关节因为长时间受力而肿胀疼痛,她每走一步都要忍受或针刺或灼烧的痛苦。
      今晚之前下山,是罗澹失踪的极限,也是她身体的极限。
      她毫无保留地将这些龇牙咧嘴展示给罗澹看。
      她在路上偶尔也会冒出“早知道就换个轻松点的方案了”的念头。
      但罗澹直至现在仍在尝试改变她,没有放弃他的姿态和行为习惯,他只是在“忍受”她。
      不下血本,没法撬开个口子。
      她的军备经费乃至整座城市的未来,她都要用这种并不光明的手段,以对这具身体极限的榨取来赢得。
      放任自己去死也是一个选择,可她想赢。
      “先生——”
      她扶着树干大口喘气,吸血的小虫落在她手臂上夸张地鼓着肚皮,雨后初晴的炎炎烈日下,她抹了把汗,“我的劳务费、你的公关费、古董仓库,要第一时间去准备。”
      山脚的城镇已近在眼前。
      两百米,一百米,五十米。
      “小姐!”
      林朔眼尖,隔着老远看见两人,当即指挥手下开车,自己先一步朝她大喊,“小姐,原地休息!马上到!”
      太好了。
      她将罗澹放下,手脚一轻,眼前忽然天旋地转,声音逐渐模糊。
      多久没有过类似的感觉了。
      上回累晕还是在会里的训练营吧。
      按说两天半的功夫不至于累成这样。
      她再也不逃加训了。
      “小姐,还好吗,我从会里抽调了人手,不怕,都是咱们自己人,您、您……”
      她双目紧闭,调整呼吸,忍着恶心勉强发出连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。
      “先救,罗先生,他,好像,有一点死了。”
      在她后背上被太阳晒的。
      林朔一愣,坚定道:“好的小姐,您安心地晕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