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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养死的师尊不要扔,洗洗还能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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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219章
      “这里是怎么回事,为何空无一人?”梨渺瞧了瞧两侧。
      靳无常漫步到殿门前。
      “我猜测众派不会放过你,亦会因此危及我派,故而一早离了天启秘境,我便遣散了众多据地子弟,也叫星河回悉家避避风头。”
      “果然,没过多久天衡宗便前来搜刮过一场,只是他人无果而归,褚青栀却留了下来。”
      梨渺怔了须臾,低眸喃喃道:“是我连累了你们?”
      “不止如此,巫马裘想必也看出了我与千秋通的关系,师父的消息一旦暴露,唯我派也难有安生日子。”
      “人生在世,起伏难免,修行道途又怎能少得了争斗,此非谁一人之过错。”
      靳无常坦然说道。
      “曾经的唯我派寂寂无名,如今也算闹得天下皆知,哈哈,这又何尝不是风头出尽。”
      梨渺呵呵一笑,“即便是与邪魔为伍的恶名?”
      “我可从未将你当作是邪魔。”
      道人转过身来,意味深长地看着梨渺。
      “令师曾经行走四海时,除的是‘邪’,还是‘魔’?”
      梨渺顿了顿,“这又有何分别?”
      靳无常讳莫如深地抿起唇角。
      “阿渺,你如今落入魔道,试问比起从前,你的本心又有何分别?”
      梨渺目光恍惚,一时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      靳无常双手拢袖晃到了梨渺跟前,冷不丁转了话茬:“穆忘朝,不曾跟你回来?”
      提起这道假名,梨渺倏地心头一颤,只觉数十日的时间,已过了无比久远。
      “他……去往别的地方了。”
      她声音微沙,不小心泄露一分低迷。
      道人垂着眼若有所思。
      梨渺敛了敛心思,作出无事模样,道:“你先前说,在此等我?”
      “不错。”靳无常神色正经了一分,“阿渺,你我的约定,也该兑现了。”
      梨渺注视着他,旋即牵唇微笑。
      “真巧,我正是为此而来。”
      当初靳无常承诺,若她能帮他救下一人,他便将丹霞玉琼交给她。
      “所以,掌门需要我救下的,是什么人?”
      靳无常目光深远地望向门外青天。
      “我的师父,千秋通。”
      梨渺诧然张了张眼眶。
      据靳无常与悉星河所说,那位隐世的千秋通才是当世真正的仙道第一人,只不过世间失传他的消息已有千余年,便鲜少有人提起了。
      “难怪掌门说令师‘无法出世’,原来是有病症在身。”
      梨渺琢磨道。
      “只是那位前辈拥有言出法随的绝世本领,都无法消除已身病痛,凭我一个半路出家的医师,能行么?”
      “死马当作活马医呗,我又找不见别人。”
      靳无常打着哈哈,沉默片刻,又低叹一声。
      “况且眼下局势动荡,再不尽孝,就怕来不及了啊。”
      他极少有这般惆怅的时候,梨渺心中有些纳闷,诸多疑问,估计得见到那位传说中的前辈才能得到解答了。
      梨渺跟随靳无常,回避着路上结群的修士,去往了海上。
      靳无常说,他师父所在的仙岛无比遥远,非三两日御剑所能抵达,需得乘船前往。
      他早有准备,梨渺上了他的灵舟,凭他引航,自己默默记下了每日早晚太阳的方向。
      行过数十日,灵舟终于靠岸。
      梨渺看着这方岛屿,竹林密布、雾气缭绕,比起当初她与师尊生活的无名岛也大不了多少。
      ……这种地方,应当生长着竹林么?梨渺不禁想道。
      约莫是那位前辈凭照喜好,自己种出来的吧。
      “你从前,也住在这里?”梨渺看向靳无常,好奇问道。
      靳无常缓步走在前头,漫不经心道:“是啊,十多岁时落入此间,便住了几百年。”
      梨渺掐指一算,拧眉讶异:“十多岁,来这么远的地方?”
      “嘿嘿,不是乘船而来,是无意穿过一处结界,掉进来的。”靳无常用玩笑的语气说道。
      “……”如此情节,听着像是话本里才有的奇遇。
      走上蜿蜒的小路,尚未至尽头,道人却停下了步子。
      梨渺瞧他面色,似还有些踟蹰。
      她默默在他侧后方等待,过了片晌,道人轻叹一口气,端正向前走去。
      翠竹遮掩了视线,走过一处拐角,视野蓦然空旷起来。
      而眼前的景象,着实让梨渺吃了一惊。
      场院中,一名老人坐在其中,他身形极高极宽,厚重又僵硬的肉垂在肢体之外,几乎要将双膝埋没,一眼望去彷如一尊大佛,又好似一座小山。
      梨渺从未见过形态如此奇异的“人”,他即便坐在那里,她站在他的前方,却也只能仰望。
      “徒儿拜见师父。”
      靳无常走到“山人”身前,郑重地行了跪拜大礼。
      养神的老者启开满是沟壑的双眼,平静注视着面前的道人。
      “你……回来做什么。”
      他的声音如身躯一般厚重,却又少了些生气,难以形容。
      靳无常站起身,仰视着尊师的面容,道:“徒儿想念师父,回来看看您。”
      “顺便带了位医师,来为师父治病。”
      “油嘴滑舌,徒劳而已。”千秋通语气沉缓,透出一分斥责。
      靳无常微微笑道:“不试一试,又怎知毫无希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