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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师姐空有无边美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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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199章
      白燕行听着一直觉得别扭,好在山庄内,家里人还是习惯叫他“公子”或“少爷”。
      沿途行来,正切磋练剑的小辈纷纷驻足见礼,他一一颔首应了。
      在这些年轻弟子眼中,少家主无疑是令人憧憬的存在,不仅一表人才,风度翩翩,且剑意超群,举世无双。
      年纪轻轻就到这个地步,将来还不知怎么登凌绝顶呢。
      “哥哥,哥哥——”
      白燕行人尚未站稳,远处一连串的“哥哥”已冲他飞奔而来,戴着那枚翠绿的玉钗,兜头扑了个满怀。
      他扶住人,终究不忍斥责,“晚亭,看着点路。”
      女孩子从他胸前抬起头,热切道:“哥哥陪我练剑吧,我最近的剑法有进步,你看了就知道!”
      她表情太炽烈,实在叫人无法拒绝,白燕行含笑说好,“如何不让小澈陪你?”
      “弟弟外出办事,昨日不是告诉过你了么,怎么又忘记了。”她有些发愁,“哥哥,你都问三遍了。”
      这话听着,他隐隐有种自己年纪渐长,不太能记得住事的错觉。
      白晚亭兴高采烈地抽出宝剑,正要拉他去院中,背后一个沉肃的嗓音乍然呵止:“晚亭。”
      “说了多少次,不要打扰燕行修炼。”
      白石秋高挑瘦削的身影立在长廊下,神情晦暗不明,似乎见了她总很难给好脸色。
      “找谁练不是练?你那剑法随便族里拎一个人都能指点,爹爹要同燕行谈些事情,自己玩儿去。”
      “哦……知道了。”
      她到底是畏惧父亲的,恹恹地收起长剑,略带委屈地朝兄长瞥去一眼,却发现他悄然打了个眼色,大约是示意她晚些时候再来。
      白晚亭立刻重振精神,背对着严父挤眉弄眼地答应,而后贴着墙欢快地溜走了。
      白石秋天生是一张刀削斧劈的脸,下颌锋利,两鬓霜风缕缕,嘴角许是从来不会笑,肌肉常年紧绷。
      他容貌刚毅,眉目平平无奇,这么一看,白燕行大概更肖似其母,七分俊秀三分英武。
      白家家主也唯有见他时,表情才算得上随和,父子俩踱步进花厅,二人并肩而行,白燕行还高出些许。
      “观澜那个老东西近来怎么样?他刮了那么多灵石去,是又在练什么功法,上回险些走岔,竟就没伤到他一点根本?”
      观澜是剑宗宗主的名姓。
      白燕行:“有长老丹药调理,他一切如常。”
      白石秋闻言,露出一个堪比得知龙驭上宾还遗憾的神态,闭目平复半晌,咬牙切齿,“真是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,每年走火入魔那么多人,怎么就不多他一个?”
      如果说世上还有谁比瑶持心更期待剑宗宗主早日暴毙,那除了白燕行,必然当属白家家主。
      这两路人互相不信任又互相牵制,互相利用又互相戒备,谁都希望对方没有好下场。
      他问了些剑宗的琐碎事,话题自然而然地说到了来姑妄洲赴仙市的朱璎身上。
      白石秋隐约是有所耳闻,“姓朱那丫头是老东西在这世上所剩不多的血亲,观澜倒是挺宠她。”
      “你平日多让着她一点,要你做什么就做,哄哄她,姑娘家么,哄得高兴了都好说话。往后若能借着她与剑宗结亲,老东西八成对你的戒心会少些。”
      白燕行听出他的意思,脚下不自觉地一停,忍不住道:“父亲……”
      “其实,未必非得采取这种手段,凭我自己,终有一日也能突破境界,我们……”
      前面的白石秋缓缓回头,眼里近乎是诧异的,像是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,不可置信地打量他。
      旋即疾步走上前,一把握住儿子的肩膀。
      “燕行!”
      “你在想什么呢?”
      白石秋定定地与之对视,好似觉得他会生出这样的犹豫,是这几十年自己教导的失误,“我不是告诉过你吗?你现在是白家全部的希望了,怎可为无关紧要的儿女私情耿耿于怀。”
      “你是要走得更远的人,心不能放在虚无缥缈的情爱之上,宗门联姻,沟通功法,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,结成道侣一样是白家往后重掌剑宗的计划之一,你明不明白?”
      “你难道忘了大家对你的期待,忘了那么多人的付出吗?”
      白燕行:“我没有忘……”
      对方闻声便怀疑地上下端详,“莫非是有心仪的女修了?”
      “不是……”
      他仓促回应完毕,又自觉疲累地轻叹,“我明白,以后这种话,不会再说了。”
      第81章 仙市(十)自己那不可告人的执念会是……
      白燕行从花厅出来时,日近黄昏。
      他心里沉甸甸地装着事,沿长廊漫无目的地走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和白晚亭的约定,忙折回小姑娘练剑的地方。
      她在院中刚好走完一套剑招,见了他嘴里就不停歇地喊:
      “哥哥,哥哥,哥哥——”
      然后由远及近地往这边跑,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。
      听得久了,他快对“哥哥”两个字逐渐麻木。
      白燕行竖起食指让她噤声,继而用神识扫了一遍,确认周遭无人靠近,方从怀中缓缓摸出一个小纸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