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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在逃女主爆改虐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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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387章
      至于他究竟“是不是吴王”,也无人在意。
      礼部赶在年前处理好禅位的仪式,让这片土地能在一个月内改称大安的年号。
      就是在封后这件事上,有些微争议。
      因为是前无古人的女子称帝,她属意的配偶,在“皇后”这个位置上的男子应当如何称谓,倒成了最大的讨论话题。
      礼部倒是合格的甲方。
      他们按照陛下给出的要求,商议出五个方案呈给杜宣缘。
      最终杜宣缘敲定“皇卿”的称谓。
      卿字本就有夫妻关系亲昵的意思,又时有用作官员代称,最重要的是,身为皇帝的杜宣缘更喜欢这个字。
      整个禅让大典被拆分为两个仪式。
      年前为“让”,年后再“即”。
      正式的即位大典放在年后,就在春闱前后,并且春闱也将由新帝亲自主持。
      这年参加春闱的考生,可谓是真正的“天子门生”。
      年前这场让位的仪式就简朴许多。
      说是简朴,也是同真正的即位大典比较的说法。
      告天祭礼、三让三辞,这些表面功夫一个都不能少。
      等举办完仪式,被废为奉阳公的二皇子连留在皇城过年的念头都没有,当晚便恳求杜宣缘将他放去皇陵,陪着母亲为先帝守陵。
      杜宣缘倒是“宅心仁厚”了一回。
      前往皇陵的马车即日启程。
      只是马车周围的随从、护卫,都收到了同一条命令——如有异动,格杀勿论。
      这条命令将一直持续到奉阳公离世。
      年节的布置照旧。
      因为过年,像修葺御极殿、苍安县改县置州、北地各州人口统计、查封各级官员贪赃枉法所得等等事务都暂停。
      不管怎样,这场年节还是过得轻松自在。
      上边的改朝换代几乎没有对普通百姓造成任何影响,他们依旧坐在门口晒太阳,在这难得的闲暇时刻胡聊着日后光景。
      今儿已经是初三。
      门口还时不时有穿着圆滚滚的小孩嬉笑着跑过去。
      晒太阳的二人提到新即位的皇帝。
      “听说是个女人。”
      “胡搞!女人怎么能当皇帝?”
      “也许是哪个大官抬上去的。你瞧,改朝换代了但一点乱子都没有,保不齐就是上边有权有势的人搞出来的乐子。”
      说话间,一道黑影挡住他们面前温暖的光。
      是个看起来二十岁上下的姑娘,笑嘻嘻地看着二人。
      二人不明所以。
      那姑娘道:“陛下亲立了一个红袖缢,耳目遍布天下,老东西说话可要注意点,保不齐有权有势的人就注意到底下乱嚼舌根的蝼蚁了。”
      她虽然笑着,话语里却全是森然的威胁。
      这二人立刻噤声。
      目送着她远去,这二人面面相觑一阵,再不敢提刚刚的话题,只聊起自己的活计与明年的打算。
      “不知道她们去哪儿了……”
      程归扁着嘴,口中嘟嘟嚷嚷:“真是的,逛街逛一半人都没影了。”
      突然,她余光捕捉到一道身影。
      “陛……大人!”
      程归快步上前,才发现杜宣缘正抓住陈仲因的胳膊。
      他俩方才在角落里不知嘀嘀咕咕什么。
      见程归找过来,陈仲因“嗖”一下抽回手,背过身去,看着像是高冷得不想理人。
      杜宣缘倒是面色淡定,还笑着与程归寒暄。
      程归一看这情况,就知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,草草打两声招呼后立马脚底抹油。
      “好啦,程归走了。”
      杜宣缘轻拽他的袖子,陈仲因便顺势转过身来,只是面色还不好看。
      也不怪他沉着脸。
      嘴唇红得要滴血,下唇角还叫人咬破了,此时此刻还洇出点血丝。
      大庭广众,人来人往。
      属实是要陈仲因命了。
      当然,更重要的是这件事的导火索。
      前几日除夕宴上,有个原是成国公一党的官员,因与成国公交情不深,也没做什么错事,便保留下一条性命,只是到底往事不堪回首,他自己也惴惴不安。
      恰好,他有个不满二十的小儿子。
      只会吟诗作赋,无心仕途,偏长得乖巧可人,口中能言善道,哄得家里老夫人对他最是疼爱。
      这官员就把主意打到“献子”上。
      事实上,有不少官员心里都打过这个主意。
      不过一来碍于礼法,二来碍于“陈大将军”余威尚在,这些人便一直在观望着。
      这名官员成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。
      但这螃蟹显然不容易吃。
      任他如何在杜宣缘面前卖力地载歌载舞,杜宣缘都无动于衷。
      只是陛下并未让他退下。
      于是他咬咬牙,打着转往陛下跟前凑,而后灵活矫健的双腿像是突然不听使唤,被案桌一绊,就往杜宣缘身上倒。
      ——实在是太拙劣了。
      “哗啦!”
      “哐当!”
      两声几乎同时响起。
      前者是杜宣缘轻轻松松将差点“摔”到她身上的男子丢开。
      后者则是陈仲因猛然站起碰倒杯盏的声音。
      酒液顺着宽大的衣袍滴落在地上。
      “无事。”
      见杜宣缘望过来,他抿了抿唇。
      “我去换件衣裳。”陈仲因垂着眼,看也不看杜宣缘,径直离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