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.很会
虽然秦舒觉得蒋熠就是在小题大做，但她也知道他是担心她，于是敛住笑，“知道了，我会注意着点的。”
她指尖轻轻摩挲手里的咖啡，冰凉的触感却压不住心头泛起的温度。
“嗯。”蒋熠点头，稍长的碎发在他额前扫下浅浅的影，“如果真有人找你麻烦，发生什么不愉快，你别硬碰硬，给我打电话。”
“知道啦。”秦舒话落，顿了顿忽然笑了起来。
“你笑什么？”
“你刚才那样，忽然感觉有点像我爸。”
“……”
是看出蒋熠的无语，秦舒再度轻笑了声，垂下眸，视线落在他半旧不新的，却刷得很干净的球鞋上，“话说，你叫我过来，难道就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个？”
“不然呢？”
好个不然呢？
这次换秦舒无语了，掀起眼看他，“我又忽然发现，我们队长都比你有情趣。”
“……”情趣吗？这东西不是他有没有的问题，而是他好像就没想到过的问题……
蒋熠微微别开眸，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，秦舒看着他，刚想抬起手上的咖啡喝口，忽然灵光一闪。
“诶，你口渴吗？”
口渴？
蒋熠刚想摇头，就见秦舒将手里那杯喝了一半的咖啡朝他递过来。
他胸口一怔，视线不受控制的落在咖啡上插着的吸管上……
“不喝啊？”她问，声音比刚才轻了，还有些飘。
蒋熠紧抿着唇线，缓缓掀起眼看她，眸里的光有些暗，和昨天吃饭时候他手肘杵着桌面看她的时候很像。
秦舒微微眯起眼笑，声音又轻了两分，“我没感冒，无传染病史，一点多才起还刷了牙的。”
“……”暖意再度划过胸腔，蒋熠只觉喉咙一下就干了起来。
他凌厉的喉结滑动了下，是吞咽的动作，秦舒是看出他的窘迫，眼底笑意更浓。
“嫌弃？”她又说，有点步步紧逼的味道。
蒋熠眉蹙了起来，两人就那么对视了几秒，秦舒见他依旧没有要接的意思，轻扯了下唇将咖啡往自己唇边凑。
只是她刚低头想咬住吸管，手里的咖啡忽然被抽走。
她心跳漏了拍，抬起眼，就见蒋熠骨节分明的手指捏在杯口下方一寸的地方，将咖啡凑到唇边。
他视线依旧锁在她脸上，薄而性感的唇微启开，含住吸管，有些暗的眸光里似有一簇火焰在跳动……
没有加糖的冰美式很苦，但够冰，液体划过喉咙后，蒋熠只觉胸腔的躁动也被缓解。
他又喝了一口，才松开吸管，“你是不是对谁都这样？”
“什么样？”话出口，秦舒才发现自己声音有些哑。
“很会。”
秦舒轻抿了下唇，眉梢轻挑，“你介意啊？”
“……”介意吗？好像是，却又好像不是……
她什么样他昨天就知道，如果他介意，就不会想要靠近她。
他只是……只是怕她对谁都这样，而他不过是其中之一……
蒋熠垂下眸，将咖啡递还给她，“我只是好奇。”
秦舒接过，顿了顿回，“怎么说呢，我不是对谁都这样，比如尚文轩。”
蒋熠愣了秒，别开头就笑了。
“当然，那是我讨厌的，至于我喜欢的……”
蒋熠唇角的笑微敛，转回头，就见秦舒笑着说：“一般暗示下，表现出对他有好感，基本也都自己贴上来了，你就……很难搞定。”
“……你喜欢过很多人？”
“不多，就两个。”秦舒没撒谎，可惜两个都交往不长，不知道怎么的，明明开始的时候挺喜欢的，但在一起腻歪没多长时间就开始烦，“你呢？”
蒋熠轻噘了下唇，“没有。”
以前没有，现在可能有……
秦舒一听眼睛微张，“帅哥，初恋啊你这是？”
她虽然表情惊讶，但声音里的调侃很明显，蒋熠脸微热，瞥她一眼，转身往看台入口走。
秦舒是看到他脸又红了，对着他的背影笑着就喊：“诶——初恋，别走啊，再聊两句。”
蒋熠没回头，只是微微侧身抬手对她扇了扇，“我要练球。”
“你——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