• 介绍 首页

    无妄之灾

  • 阅读设置
    第318章
      “……这是你的名字,只有这一个。”
      祁连从床头上拿过来水杯,里边插着一根硅胶吸管,水温刚好。萧山雪乖顺地喝了两口,听他继续说下去。
      “你有很幸福的家庭,你的父亲和母亲都很爱你,他们还为你找到了一位很出色的老师。你拥有过很多很多的爱,只是因为一些原因,这三个人你很难再见到了,但你的外公外婆还在世上,你还有亲人。”
      萧山雪表情平静。
      “你的父母,还有那位老师,他们都是很勇敢的战士。你变成这样,也是因为他们教导你不能向坏人屈服,也不能让自己懦弱,你很棒,你打败了一个大坏蛋。”
      细细密密的夸奖把他当成了一个小朋友保护着,而祁连继续着他的欺骗。萧山雪慢慢合上眼睛,但是他的呼吸告诉祁连,他还在听。
      萧山雪问:“我做过什么错事吗?”
      “没有,”祁连低声道,“你不欠任何人的。”
      “包括你?”
      祁连停了停,重复道:“包括我。”
      祁连本想轻飘飘扯开的恩怨,却被他一把抓住了。
      “那为什么是你在照顾我?”
      “因为……”祁连胡乱答道,“因为我们要相互扶持,我是你的哨兵,我需要你,你也需要我。”
      “那我们是什么关系?”
      “我们是……”
      祁连语塞,犹豫了半天。
      “……性命相托,生死之交。”
      这八个字的含金量高得有些沉重,萧山雪沉默地把头歪过去,没有给任何评价,这就是示意他继续说了。
      “……燕宁站的站长算我半个养母,叫司晨,是个短发女人。我有三个兄弟,曾经你都认识,跟他们关系也算不错,这几天应该也会来看你。周士吉,代号阎王,嗓门很大,他的妻子就是常来的那位护士姐姐;吴景,代号无常,是那个个头中等相貌平平的家伙;另一个褚益民,代号太子,现在在隔壁躺……”
      萧山雪又突然没头没尾地打岔道:“睡过吗?”
      祁连又是一懵。
      “啊?谁?我和太子?怎么可能!”
      萧山雪似乎很小声地叹了口气。
      ……怎么了,他很遗憾吗?
      球球失忆之后,祁连似乎就有些摸不透他了。
      当然或许也是祁连自己心虚又摇摆,理智上不想把自己变成他人生的阻碍,但情感上又受不了直截了当地把他推出去,听什么话都要胡想半天。
      不知什么时候,他也变得拧巴起来了。
      祁连安慰自己道,球球是失忆,不是精神分裂,还是得按照字面意思理解。
      他说了什么来着?
      “啊……你是问我和你?”
      萧山雪再次点头。
      说到这个话题,祁连就又有了那种带坏小朋友的罪恶感。他揪着萧山雪的床单,不自然地把它塞到床下又拽出来,根本不敢看他。
      “是永久结合,所以……”
      “只是为了结合做过一次,还是很多次?”
      祁连自暴自弃地答:“倒也不止一次。”
      “你主动还是我主动?”
      祁连一个头两个大。他撑着自己的额头,感觉太阳穴直突突。
      “你……问这么细做什么?”
      “不可以问吗?”萧山雪微微皱起眉头,“我以为关于我的事我都可以问。”
      “可以是可以……”祁连干脆捂着脸,“算了,你主动多一点。”
      “原来我是这样的人吗?”
      不知为什么,萧山雪忘了过去的事情之后似乎话多了一点。即使他的脖子上还开着口子,身上的伤疤还没长全,话说长了都要喘,可他还是要说,像个话唠。
      祁连被他问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但萧山雪也没打算让他回答,紧接继续问:“我们永久结合了,所以我也是燕宁站的人吗?”
      “不,你也可以不是。”
      祁连心说,毕竟燕宁站也不算是什么好地方。
      萧山雪长长地哦了一声,说他懂了。
      祁连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      “……你懂什么了?”
      “我们是炮友,对吧。”
      祁连一口气没捯上来,果断地按了床头的呼叫铃。
      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      啊还是晚了一点!
      第176章 我听你的
      医生和护士火急火燎地冲进来,看见镇定自若的萧山雪和面红耳赤的祁连,一时间没搞清楚该救谁。
      虽然祁连不是真的要气死,但萧山雪是真的醒了,而且状态似乎还不错。于是主治医师顺手喊来了精神科和神经内科的医生,一群白大褂把萧山雪团团围在中间,祁连反而被挤远了。
      他幽怨地扶起被踢翻的小凳子,感觉躺在地上的应该是自己。
      他在医生询问的背景音乐里打开浏览器,搜索栏输入又删除,来来回回好几次,他竟然无法准确简练地描述现在的情况。
      他无助地抬头,觉得自己真是失败极了。
      那边医生问球球的名字叫什么,他答了,并且说是祁连告诉他的。
      “在他告诉你之前,你记得这个名字吗?”
      “不记得。”
      “对家人或者亲戚有任何印象吗?”
      “没有。”
      “那你为什么觉得他可以信任?”
      “因为我确信他是我的哨兵,他足够了解我,而且我们还是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