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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掌事女官[清穿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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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43章
      “里头是谁?”
      皇后那老古板绝不会过来媚宠,其他人李氏都不放在眼里。
      敢抢她的宠,活腻了!
      苏培盛稍稍直起身子,耷拉着眼皮子,有心提醒这位主儿几句。
      “李主儿恕罪,如今不是潜邸时候,书房的事儿告诉您也无妨。”
      “养心殿的事儿,若有人敢说三道四,立时就是慎刑司打死的下场。”
      他不卑不亢笑了笑,依然恭敬,“时候不早了,下了匙不好走动,李主儿还是早些回去吧。”
      李氏被噎得脸色发青,她却不是个听劝的,欲继续上前。
      养心殿的护卫扥了扥刀鞘,发出声响,止住了李氏的脚步。
      她恶狠狠瞪着苏培盛,好一会儿才冷笑出声。
      “苏大总管的好意,本宫记住了!”
      李氏冷着脸,如一阵刮骨的风,进了软轿,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离开了养心殿。
      *
      一回到长春宫,李氏就摔了一整套的青玉瓷茶盏,气得咬牙切齿。
      “去查!本宫看谁这么不要命!”
      贴身伺候的大宫女红缨苦着脸劝,“主儿息怒,苏培盛那阉人虽然放肆,说得也有些道理。”
      “这会子出去……若被皇后知道,又要为难您了。”
      皇上是个习惯了哪儿,轻易不往其他地方去的人,在潜邸的时候,唯一算得上受宠的,就是李氏那里。
      正院除了初一十五,都基本见不着人。
      李氏自认受宠,子嗣比正院多,又不是个好脾气的,嚣张跋扈到连乌拉那拉氏都不放在眼里。
      一朝进了宫,成了后宫唯一的妃位,就更张扬了。
      起初见皇上不往后宫来,李氏没少收买宫人,到处查皇上的行踪堵人。
      她却忘了,在郡王府打探主子爷下落不算大错,进了宫,窥探帝踪的罪名可不是小事。
      不等皇上发作,皇后就告到了太后娘娘那里。
      太后直接罚了李氏禁足三个月,让她为大灾中受难的百姓们祈福,才叫李氏老实到了现在。
      但今天,李氏实在是气狠了,恶狠狠连茶壶都摔出去,扬声骂——
      “有那不要脸的蹄子敢往爷帐子里钻,我还查不得了?”
      “叫你去就去!只查谁往御前去,又不是查万岁爷去了哪儿,若本宫连这都不敢,直接扎脖等死,也别做长春宫主位了!”
      红缨无奈,却不敢在主儿气头上再劝,她也要命。
      但出来门,对着长春宫大太监李茂却还是小声叮嘱——
      “你就做做样子,反正明早也就知道了,你可别错了心思。”
      “如今不是早前,今儿个又是大日子,主儿恩宠不比从前,万不敢再扎皇后和太后的眼了。”
      李茂轻轻点头:“姐姐放心,我心里有数。”
      万岁爷第一个召幸的不是他们家主儿,二阿哥又病殃殃的,如今的热灶不是长春宫,他就是想神气也神气不起来。
      李氏在里面气了许久,气得睡不着觉,一直等,却没等到红缨进来禀报,火气渐渐跟心窝子一样泛了凉。
      眼角的泪不知不觉就落了满腮。
      红缨是从小陪着她一起长大的婢女,她不至于怀疑红缨敷衍。
      就是因为知道红缨为了自己好,如今长春宫竟成了睁眼瞎,自己也没恩宠,才叫李氏心里更难受。
      火气和悲凉只能往肚子里咽,李氏拿着已经揉得不像样子的帕子擦干眼泪,妩媚的脸上渐渐没了表情。
      以前她能在潜邸压住乌拉那拉氏,现在她也绝不认输!
      没有恩宠,她就争,谁敢拦她的路,她就要谁的命!
      *
      事实上,养心殿的消息虽不好探听,但大半夜里叫水的事儿是尚寝局伺候,也瞒不住。
      红缨说得没错。
      若老人侍寝,在永寿宫请安,皇后必要提点几句。
      若新人侍寝,也得去给皇后磕头,后宫妃嫔怎么都会知道谁被临幸了。
      可最早知道的,不是掌管彤册的皇后,却是在慈宁宫被从梦里薅醒的耿舒宁。
      钮祜禄静怡眼眶红肿,气得浑身发抖。
      “她怎么敢!在慈宁宫就敢用阴私手段,往后岂不是连小主子们也敢动手?简直是不要命了!”
      耿舒宁迷迷糊糊爬起身,下意识问:“谁啊?”
      问完,她反应过来,除了佟思雅也没别人。
      抬起头,就着钮祜禄静怡手里的油灯,耿舒宁瞧见她面上还没彻底褪下去的红痕。
      像是过敏了。
      耿舒宁想起耿雪昨晚偷偷跟自己说的话,丹竹去过内务府,说是慈宁宫的冰不够用,叫又送了些过来,没什么异样。
      但如今看来,只怕送来慈宁宫的,不只是冰。
      钮祜禄静怡放下油灯,气得撕了手中的帕子。
      “那个贱人!我早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!”
      “她知道我对海棠花过敏,若不是昨日太忙,没仔细看清楚冰鉴里的冰颜色不对,也不至于叫她钻了空子!”
      钮祜禄静怡昨天傍晚脸肿得猪头一样,在屋里哭了半天不敢出门。
      周嬷嬷那边无奈,又知道耿舒宁身子还没彻底干净,只能安排了佟思雅去。
      越想钮祜禄静怡越气,红肿的眼都瞪开了。
      “这事儿不算完,我饶不了她!”
      耿舒宁打了个哈欠,声音还带着初醒的软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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