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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春回大明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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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八十四章 少年泰昌之愤怒
      定国公府。
      大明太师兼太子太傅,掌后军都督府事,世袭定国公徐文璧用无语的目光看着宣旨的顾养谦……
      “太师,您可听明白了?”
      杨丰扮演狗腿子。
      当然要从徐家开始啦!
      目前大明朝做官的就是这个老家伙为首了。
      虽然他不管事。
      太师,太子太傅,这些都是领工资用的,实际坐而论道,既然坐而论道那就别起来管事了,掌后军都督府倒是军权在握,但可惜还是个领工资养老的。理论上天下军队归五军都督府,兵部调动军队必须通过五军都督府才行,但指的是卫所兵,这时候各地都是募兵。
      文臣的兵部,总督军务直接指挥那些总兵……
      不听?
      你们军饷是谁给?
      难道五军都督府给你们军饷?
      总兵和募兵制的出现,彻底让文官掌控了军队,五军都督府的勋贵们退化成了领工资的废物。
      但是……
      这个废物有钱啊!
      “皇长子,既然如此,那老朽断无推辞之理,我徐家虽不算富有,但为了陛下,银子还是有,咱们家还有多少银子?”
      徐文璧问他儿子徐廷辅。
      “大概还有三千多两。”
      “全献出!”
      “父亲,还是留几百两吧,您抓药也得用钱。”
      “混账,是我抓药重要,还是陛下重要?一两银子都不留,要是让我知道谁敢留银子,我打断他腿,抓药就再典当些衣物。”
      徐文璧怒斥儿子。
      说话间他还猛的咳嗽了两声。
      “太师真是公忠体国啊!”
      杨丰笑道。
      “我徐家与国休戚,公忠体国乃是本分!”
      徐太师傲然说道。
      旁边顾养谦只是在看着笑。
      徐廷辅赶紧回去,带着家奴抬着几箱银子走出,里面全是散碎的,看得出的确是竭尽所能了,他们身后巨大的豪宅里甚至还有女人在哭,搞得皇长子都有些不好意思了,不过他也没说什么。
      募捐队伍就这样带着三千四百二十六两银子离开定国公府。
      而就在同时,这个消息以极快速度向外传递,就在他们到达下一家英国公府的时候,世袭英国公张元功已经在门前准备好银子等着了。
      也是三千多两。
      “这是?”
      杨丰看着他对门,那里一个和他模样有几分相似,年龄差距也不大的老家伙,正在指挥家奴往外搬家具……
      “快,都抬上!”
      那人焦急的高喊着。
      “老爷,您就给家里留些吧!”
      一个老太太哭着在里面拉着张梳妆台喊道。
      “放手,如今陛下遇着难处,我就是把家里能卖的全卖了,也要给陛下凑一千两!”
      那人怒斥。
      “这是舍弟元德,想来家中银子不多。”
      张元功笑着说道。
      “张老爷,您就有多少算多少吧!”
      杨丰很不忍心地喊道。
      “哼,我张家为陛下,就是肝脑涂地都不怕,不就是些银子,我张元德再穷,也得给陛下凑一千两,把夫人的那几件首饰也拿出来!”
      张元德傲然说道。
      既然他还在卖家产,那募捐只能等一下再来了。
      皇太子一行继续。
      他们并不是沿着街道随便找,而是按着官爵往下排,虽然这些勋贵其实都住的不是很远,但也需要一家家的找,很快他们就发现街道上卖家产的多了,那些豪门贵戚之家,也都和张元德一样,在把家里的东西拿出来变卖,甚至干脆就在自己家门前摆摊。
      什么家具器皿,衣服首饰,统统都摆出来卖。
      最夸张的是还有个卖女儿的……
      “小女笈开之年,如今某破家以纡国难,愿以百两卖与好人家。”
      那家伙还高喊着。
      一边喊还一边看着走来的皇长子。
      可怜皇长子羞愧的赶紧放下轿帘,而杨丰则饶有兴趣的看着那小美女……
      “真一百两卖?”
      他喊道。
      “哼,老夫只卖与好人家,阁下就不必了!”
      那人傲然说道。
      “卖女儿是犯法的,小心我请出大诰。”
      杨丰喊道。
      “老夫收钱给女儿找个义父不行吗?”
      “呃,你高兴就好。”
      杨丰笑着说道。
      然后顾养谦还是在一旁笑着。
      他们很快到了成国公家
      不过这时候没有成国公,万历十四年成国公朱应桢自杀了,他爷爷朱希忠相当于当时的徐文璧,堪称勋贵之首,因为贿赂了张居正,万历初年病死后居然享受他们老祖宗朱能一样待遇追封郡王。
      然后张居正一死,万历清算张居正一系,他被吓得自杀了。
      直到现在万历还没准他儿子朱鼎臣继承。
      不过钱还是得收,没继承爵位又不是没封官。
      “朱公子真是忠心啊!”
      杨丰看着马车里面新收的五千两银子感慨着。
      “说起来成国公已经故去快十年,陛下也的确该准他继承了,一下子拿出五千两的确难能可贵。”
      皇长子也很感慨地说道。
      突然间旁边跟着的一个士兵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      “混账,笑什么?”
      杨丰喝道。
      “大帅,皇长子,他家十四万亩地呢,而且都是上好的水浇地!”
      那士兵笑着说道。
      “一亩地产多少?”
      皇长子愕然问道。
      “看种什么了,单种一季粟的话,一年产一石半到两石出头,要是种麦子的话产一石到一石半,不过种麦子就可以再种一季杂粮,加起来两石多些,只不过杂粮便宜,但自己吃还是可以,他们家都是水浇地,而且不交税,除去给佃户的怎么着一年也得收十五万石粟。”
      “粟多少钱一石。”
      “六七钱银子,粟米和稻米差不多价,都是九钱上下,麦子和杂粮比米价略微低一些,七八钱银子。”
      “他家一年收十万两?”
      “十万两?二十万也有,他家又不光是田地,城里光出租的房屋就得上千间,更别说还有那些自己家开的店铺,咱们之前经过的都差不多,徐太师家地少些也有四万亩,但他家和南边魏国公家往来生意做的大,一年赚的比成国公家还多,英国公家想来也不会少。
      刚才卖女儿那个张老爷是世袭指挥使,家里光商铺二十处,田地几千亩,一年不说几万两,但万两是有的。
      小的就是本地的,都知道!”
      士兵说道。
      他没注意到皇长子的脸已经变成猪肝色了……
      “走,回去找他们!”
      十三岁少年愤怒地喝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