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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319章
      梁夫人喜滋滋摸牌,“八字没一撇呢!”
      程禧也心不在焉地摸牌。
      周京臣拿了她的手机。
      包厢内,借太太们的手机不方便,出门借服务生的,保镖又监视...
      “不高兴了?”他在一旁,半取笑,半严肃,“叶柏南娶哪家的小姐,小周太太的醋意这么大。”
      “谁吃醋了。”程禧瞪他,“我琢磨晚上吃什么。”
      “逗逗你,又耍性子。”他略侧身,胸膛贴着她胳膊,衬衫的纽扣硌得肉痛,她一躲。
      周京臣继续侧身,继续贴。
      “你别挨着我。”她赌气。
      “挨着也不愿意?”周京臣佯装愤怒,“我惯得你,真霸道。”
      “你自己多硬你不晓得?”程禧急了,蹦出一股不正宗的苏州腔。
      他一怔。
      旋即发笑,贴得更近,唇瓣似有若无蹭她耳朵,模仿她荒腔走板的苏州调,“我硬不硬,我不晓得,你晓得。”
      程禧也笑出声,“你惹人厌烦。”
      “以前周公子和禧儿小姐吵架,是哥哥欺负妹妹。”孙太太调侃,“结果咱们眼拙了,其实是打情骂俏。”
      “没多久,4月份相好的。”周夫人及时圆场,“京臣和菁菁早就解除婚约了,考虑华夫人病重,没公开而已。”
      周家终究要保全叶家与华家的颜面,外人不傻,哪一方戴了绿帽子,大家有数,可周家不能承认,心照不宣罢了。
      太太们默契,不聊这话题了。
      “周公子继承了李氏集团,在南方常住?”孙太太一边码牌,一边问。
      “每月回去一趟,住一星期,处理公务。”周京臣耐心答复,“我无所谓,禧儿是北方人,周家祖宅也在北方,自然定居北方。”
      “周公子的脾气收敛了不少啊。”孙太太啧啧,“圈里的子弟,周公子是公认的骄横,不易相处。有了老婆孩子,倒是温润和煦了。”
      他不言不语,目光随着程禧的一颦一笑,也含了笑,轻轻拨开她发丝,敦厚浓烈的人夫气质。
      “发什么呆。”周京臣捏了一把她脸蛋儿,“出伍万。”
      程禧迷迷糊糊丢出五筒。
      男人又捏了一把,“乱来。”他整理了牌,一组组分开,替她打。
      周京臣无论干什么,是工作,是酒局,是谈笑风生,总是专注,成熟,风采奕奕。
      “哥哥。”她卖乖,“孕妇不宜喝红茶和花茶,我想吃绿茶糕。”
      他刚要起身,去点餐,程禧拽住他,“我自己下楼点。”
      周京臣注视她。
      神情平静。
      极端的平静之下,是极端的暗涌。
      “有服务生。”
      “我腿麻了...活动一下。”程禧执着。
      她每一寸执拗,在周京臣眼中,晦黯了一分。
      “保镖在,很安全。”她主动让步。
      好一会儿,他仍旧平静不笑,“嗯。”
      ......
      程禧迈出包厢,才走了几步,身后传来周京臣的一声,“禧儿。”
      她驻足。
      长廊灯火微醺,笼罩着他轮廓。
      温暖,清隽。
      令她酸涩。
      “你不必去。”他又重复了一遍,“有服务生。”
      程禧不明白什么意思。
      相顾无言。
      半晌,他眼窝漾了笑,“去吧。”
      保镖挡住电梯门,恭候她。
      一种难以形容的滋味,萦绕心头。
      程禧回眸。
      灯影里,周京臣那么孤寂,落寞。
      性感到极致,也破碎到极致。
      “哥哥,我马上回来。”她补了一句。
      他浮着笑意。
      电梯门关闭的一瞬,周京臣笑意褪去。
      第265章 只有你,有胆子骗我
      程禧直奔前台。
      一名小姑娘在值班。
      “豆沙馅儿的绿茶饼。”程禧翻开登记簿,念叨一个字,写一个字,“一杯鲜榨果蔬汁,加蜂蜜,不加糖。”
      她交给前台小姐。
      前台小姐一瞟登记薄的文字,“您——”
      “我怀孕了,戒糖。”程禧背对保镖,使了个眼色,“我需要什么,你照做。别耽误了,我着急。”
      前台小姐迷茫,又不敢多问,“是。”
      她转身,原路返回包厢。
      登记簿上,是叶柏南的手机号码,以及一句话:速来徽园4包厢,我在隔壁,我们交易。
      程禧不踏实,一直打,一直输,片刻,周京臣的秘书推门进来。
      “周董。”秘书瞥了程禧一眼,附耳向他汇报什么。
      她听不清,漫长的五、六分钟,更是浑浑噩噩,周夫人近期愁云满面,被她喂牌喂得也喜笑颜开了。
      “婆媳合伙捞钱啊?”孙太太不乐意了,“周夫人缺什么,禧儿小姐打什么,糊弄瞎子呢!”
      她和周夫人的私交最亲密,玩笑也肆无忌惮,“换座位,我没钱了。”
      换完座位,轮到周夫人不乐意了,“梁夫人懂不懂胡牌啊,搅黄了我一条筒子龙!”
      她们大笑。
      秘书悄悄退下。
      周京臣依稀在失神,整个人一动不动。
      “出什么事了?”程禧攥着麻将牌,微微偏头。
      包厢是白灯,他穿了白衬衣,一张脸愈发灼白,似白玉似珍珠,俊秀干净,但没了血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