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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上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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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200章
      周京臣一步步套牢了华家,缜密,果决,大胆。
      华菁菁从头到脚仿佛浸泡在冰潭里,每一秒,打一个寒颤。
      华夫人利用程衡波自杀的真相,“软挟持”了周淮康夫妇,助她上位,她应该珍惜,学乖的。
      对程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不应该和周京臣撕破脸。
      熬到结了婚,占了名分,程禧要么是妹妹,要么永远是见不得光的情人。
      撼动不了她的地位。
      何必闹僵呢。
      让周京臣厌烦。
      华菁菁无比懊悔。
      失去娘家的庇护,她是下风。
      这二十九年,华团长的面子大,任何事、任何人,她处处是上风。
      习惯了。
      太着急拿回主场优势了。
      幸好,周夫人有承诺。
      周京臣不情愿,也得认账。
      华菁菁挽住周夫人,挽住唯一的靠山,“妈妈,我鲁莽了,您原谅我。”
      “你啊,沉不住气!是你的,逃不掉,你作,反而逃掉了。京臣是讲究情面的,你大度体贴,挑不出毛病,他解除得了婚约吗?你现在是自讨苦吃...”
      叶柏南陪着周淮康在餐厅应酬男宾,周京臣带着程禧应酬女宾。
      太太们硬夸他,“周公子作诗朗朗上口啊!我小女儿最不喜欢背诗词了,您这首《吃汤圆》,她念了一遍,背熟了。”
      程禧憋笑。
      周京臣凉森森瞥了她一眼,和太太们碰杯,“多谢吊唁华夫人。”
      拐出走廊,是2号贵宾桌。
      隔了一堵屏风墙。
      他立在墙下,喜怒不辨,“毁我名声?”
      程禧鞋跟摩擦得瓷砖哒哒响,“没毁...”
      “站好。”周京臣皱眉。
      她条件反射听他的,双腿并拢。
      “收买服务员,故意去儿童包厢传播。”男人眼神发冷,“有钱了是吧,大方了?”
      “不花钱。”程禧晃了晃手腕,“手链卖了五千,给服务员一千,赚了四千。”
      周京臣眼神更冷了,“我送你那条?”
      她心虚,不搭腔。
      “你很会做生意啊。”他一张脸黑压压的,“你以为卖五千是赚了?”
      程禧如实说,“赔了。”
      “那为什么卖?”
      她舔唇角,“不乐意戴。”
      周京臣注视她。
      好半晌,他笑了一声,笑浅浅浮着,隐隐沙哑,“行。”
      随即,把空酒杯重重撂在花台上,扬长而去。
      那力道,险些震碎了杯子。
      第167章 亲过叶柏南吗?
      午宴的尾声,周淮康夫妇亲自送华大伯父离场。
      周京臣和叶柏南留下,主持大局。
      终归是白事宴,宾客不那么热情,交谈也少,大部分象征性吃一点,便匆匆告辞。
      程禧负责送客。
      不得不承认,“叶家未来长媳”的头衔,比“周家养女”的头衔,名正言顺多了。
      以前她是边缘化人物,小角色。跟着周太太聚会,大家才搭理她;独自出门,即使认出她了,基本不打招呼。
      等她走了,还会鄙夷,“她父亲贪污,包小三,自杀了。”
      如今,个顶个儿的主动打招呼。
      名利场真是现实。
      ......
      宴厅里,周京臣俯下身,搂住一位白发男人的椅背,“蒋爷爷,这是我妹夫柏南,您多照顾他。”
      男人扭头,焦黄的面皮儿,操着正宗的陕北口音,“臣臣,妹妹出嫁了啊?”
      “禧儿长大了。”男人耳鸣,周京臣贴着他耳朵,提高音量,“您见过的,她那年穿校服,短头发,在您的八十岁寿宴上弹了曲子。”
      男人稀里糊涂的,打量叶柏南,“不像你妹夫,像你亲兄弟,身型和淮康一模一样。”
      周京臣缓缓站起身,没表情。
      刹那的死寂。
      男人的女儿女婿举杯回敬,“父亲精神错乱,周公子,叶公子,莫怪罪。”
      “无妨。”叶柏南含笑饮了一口酒,“蒋爷爷是抬举我了。”
      周京臣绕过这一桌,去隔壁桌。
      直到宴席散场,他和叶柏南再没同框。
      从酒店出来,是下午4点。
      天空是黄土色。
      今年,北方的第一场沙尘暴。
      程禧呛得咳嗽。
      酒楼大门外,泊了两辆车。
      前面一辆是红旗l9,后面一辆是路虎揽胜。
      叶柏南的私人座驾都是suv,他喜欢大车型的驾驶感。
      她刚下台阶,红旗l9忽然鸣笛。
      后车窗降下,露出周京臣的脸,“去哪。”
      “我坐柏南的车。”
      沙尘肆虐。
      在一片混沌中,周京臣欲笑不笑的,“我脾气好吗?”
      程禧说,“不好。”
      他打开车门,无声地逼迫她上来。
      叶柏南这时也下车,用一条丝巾包裹住她脑袋,在下巴扎了个活扣。
      “你车上有女人的丝巾?”
      透过薄薄的面纱,叶柏南五官线条格外柔和,清润。
      “我母亲的。”他扎了蝴蝶结,“每年春季风沙大,她有哮喘,车里常备。”
      红旗l9又一次鸣笛。
      叶柏南走过去,胳膊伏在车窗,“我送禧禧回宿舍。”
      “她住老宅。”周京臣不留一丝一毫的商量余地,“介绍你是周家的女婿,不代表你已经是了。时至今日,我是哥哥,你只是男朋友。我放人,你可以带走,我不放人,你不准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