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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病美人养护指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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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176章
      “厉害啊橙子!”
      “可千万别想不开在演唱会上弹吉他。”
      钱景澄笑着骂骂咧咧:“滚!”
      纪锐泽来时,几人已经开始吃上饭。
      他走到钱景澄身旁坐下,一副严重缺觉的苍白模样。
      禹子琪往他面前推了杯水,担忧问:“你又在实验室通宵了?”
      宋安卉语气凉凉:“问得不对,你应该问,这次又连着通宵了几晚。”
      钱景澄捧住他脸左右看看:“老纪啊,我不想有个英年早逝的朋友。”
      纪锐泽拍开他手,喝下温水,脸色稍缓。
      他夹了几口菜,推推眼镜,忽然看向宋思玺:“瑞神的微信呢?”
      经他一提醒,在场几人瞬间被唤醒记忆。
      “对啊,瑞哥微信呢?这都快俩月了,说好要推给我们,玺哥你果然是想独占瑞哥的微信列表吧!”
      宋思玺面不改色,语气淡淡。
      “前阵子不太方便。”
      “那这阵子呢?”
      “他上个月出国了。”
      状况外的钱景澄看看这,看看那。
      “什么情况?瑞哥什么时候回国了?你们还见面了?”
      “何止见面了。”任安楠看热闹不嫌事大,“他俩都复合了。”
      钱景澄惊讶地看向宋思玺:“真的假的?”
      “嗯。”
      空荡的餐厅瞬间热闹起来。
      “看吧!”
      “我就说,那时候看着就像复合了!”
      “你们到底怎么联系上的?”
      “瑞神什么时候出国的?”
      “出国就不能给我们推瑞哥微信了吗!”
      一片混乱中,钱景澄看着宋思玺,逐渐面露思索。
      饭到半途,宋思玺起身去了个厕所。
      走出卫生间,门边靠了个人。
      钱景澄看向他,笑笑:“聊两句?”
      两人绕到餐厅后的小花园。
      站在昏暗灯光下,钱景澄掏了掏口袋。
      “介意我抽根烟吗?”
      “开演唱会不需要养嗓子?”
      钱景澄笑了声:“要啊,我现在只有压力非常大的时候才会抽一根,这不是要讲点比较难开口的事嘛。”
      宋思玺轻点头:“抽吧。”
      火星微亮。
      钱景澄吐出一口烟雾:“你跟瑞哥和好多久了?”
      “一个月。”
      “他有跟你提起过十年前什么事吗?”
      幽暗灯光下,宋思玺眸光微深。
      “没有。”
      钱景澄长叹一口气:“那我估计你也还不知道我十年前转学的真实原因吧。”
      他看一眼宋思玺表情,就知道自己猜对了。
      “当初走的时候跟你们说是我爸妈工作要换地方,其实不是,是他们生意出了问题。”
      钱景澄收回落在宋思玺身上的视线,抬眸望向天边。
      今夜月明星稀。
      “或者更准确地说,是瑞哥他们家,掐断了我们家生意在宣城发展的所有可能。”
      尽管被钱景澄叫出来前,宋思玺已经有猜想。
      但真的听到,脸色还是不受控难看下来。
      “起因是什么?”
      钱景澄一脸荒诞地笑了声:“不瞒你说,毫无征兆,我爸妈跟我说我们家得罪了江家的时候我懵得要命,后来我仔细回想,想到不久前,我在校门口喊住瑞哥跟他说过话,当时好像他爸来接他,被他爸看见了。我记得瑞哥说过,他家里人会限制他的社交。”
      “我转学走的那天,瑞哥来找过我,他看起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但又好像有所猜想。”
      钱景澄转学那天。
      宋思玺想起十年前那场下了很久的春雨。
      那天江棋瑞撑着伞离去的背影,成了他年少时与江棋瑞记忆相关的最后一幕。
      “后来没多久,就听大禹他们说瑞哥忽然出国了,一点迹象都没有,走前连句告别都没有。”
      “我当时觉得可能是他爸发现他跟我们一块玩的事了,所以强行把他送出了国。后来有一回我试探了一下你的口风,想看你知不知道我家的事,发现你不知道,我想了很久,最终还是决定不告诉你了。我觉得既然瑞哥选择不告诉你,肯定是不想把你也卷进来。”
      说完想说的,一根烟刚好燃尽。
      钱景澄掐灭烟,重新看向宋思玺。
      “今晚把你叫出来,我也是想到瑞哥既然十年前没跟你说这事,事情过去十年,估计也不会再跟你提。虽然瑞哥走后的那几年我不在宣城,但我时常有听大禹他们说,说那几年你的状态很差,我觉得对于瑞哥的不告而别,你心里多多少少还是介怀的吧。”
      宋思玺沉默着,没有回答。
      钱景澄再次开口。
      “其实瑞哥出国之后的第二年,回过国,来找过我。”
      宋思玺看向钱景澄。
      钱景澄语气变得难受。
      “他当时带了远超出我家在宣城生意受损的钱,当着我全家的面,跟我们鞠躬道歉。”
      宋思玺呼吸一沉。
      垂在身侧的手逐渐绷紧。
      钱景澄捏着烟头的手有点发抖。
      “可你说他有什么错呢,他明明也是受害者。但人性真的,有时候懦弱得可怕。我从始至终都知道我们家出事错不在瑞哥,可当被迫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,挤在拥挤货车里长达几十个小时的时候,我还是会忍不住想,那我们一家又有什么错呢?就因为我认识了瑞哥,我们就活该遭受这些?”